Dorolesia

Are we human, or are we dancers?

Flavour

Benmatt


Ben着迷于气味。

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察觉了这种私人沉迷。那时他还是个小孩,因电视广告和童星经历比周围的同龄人多出许些谈资,但身高和智识都很单纯,还远未如后来那般出类拔萃。会和Matt在珍珠街打闹,有时带上Casey在泥浆里打滚,张大嘴盯着橱窗里出炉的面包,目不转睛地偷看曳裙而过的年长女士。如此这般消磨掉放学和周末的时光,因不算严重的晚归挨上母亲们一顿充满怜爱的臭骂。

转变发生在13岁。Ben记不太清楚了,但他确信那是一个温暖的春日。查尔斯河畔的花开了,被午后的日光烤出怡人的微醺。他和Matt徘徊在河岸边,无所事事地走走停停。起初Ben以为是午饭后的瞌睡虫让他产生了幻觉,然而他吸吸鼻子,发现那股子不知缘起何处的气味越来越重了。

“今年的花是不是开得太浓了?” 他随手拈住空中飘落的一朵花瓣,放在鼻尖努力地嗅。简直是腻人。

结果Matt以十分诡异地瞥他一眼,待Ben想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神态时,对方又轻轻松松地恢复了镇定的大孩子模样。“这个嘛......挺少儿不宜的,” Matt朝他挤挤眼睛,顺带把一根花梗咬进嘴里,“等你再过两岁就知道了。”

Matt总把他当小孩的神态令Ben挺不服气的。事实上那天后他便开始对这种奇异的气味多加留意,结果他发现自己的生活简直是被包围了。它出现在梦醒时分的校园窗口,出现在与街角一位整装待发前去约会的女士的萍水相逢,甚至他发现自己的亲人身上也有这种味道。在此前Ben还疑惑了很久为何冬天妈妈的袖口还有桃花香。

Ben发现这种味道是形态多样的,就像香水,但比香水更独特,甚至与一个人本质深处的气质丝丝相连。而且它是从人的内部渗透出来的,若说它是香水,那也是经由柔肤和血肉之躯调理而出。

或许可以说对气味的敏感开启了Ben的智识时代。无人告诉他气味的构成和来源,家中有关的藏书被束之高阁,Matt在这种暧昧不清的话题上总仗着比他年长两岁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。他跳级了,周围同学都是比他大上一号的陌生人,他不敢也不愿搭理。他花上大量时间深深思索,从魔法到童话甚至是宇宙的奥义,浅浅的双眼力图凭借童稚的一腔孤勇力透一切。

他对气味越来越敏感了,即使想要忽略也完全做不到。但是Ben下意识里也会感受到刨根问底是十分危险的事。有一晚他因历史作业晚归,课室旁的草丛里传出的声音硬是生生滞住了他的脚步,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几声喟叹,而后便呻吟得愈发凄婉高亢,同时爆裂出大量的浓香。Ben霎时脸都被薰白了,顾不上会不会摔倒,他便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。

那晚他在被窝里缩了很久,气味的魔力太大,明明只是初秋却让他像害病般止不住地浑身颤抖。为不惊醒对面的Casey,Ben硬是生生地咬着被子,后果便是过了一周他都觉得牙齿泛酸。

有了那次经验他便刻意地不再想起自己的困惑,疏远这种说不出的旖旎记忆,继续混在街头孩子们的队伍里。直到后来Matt出事。

那天他一下课便兴冲冲地跑到Matt家,初中戏剧社给了他一个迫不及待想要和对方分享的好剧本。结果窗前的暗号没有回应,平时散散撩开的窗帘此刻也厚重地收拢,像油盐不进的士兵。正当Ben极其困惑,先打开的却是家里的大门。

“Ben?” Matt的哥哥Kyle站在那里,有点迷糊似的看着Ben,似乎思考着对方突然出现的意义,半晌后才清醒过来。“Matt这几天有点紧急情况,很抱歉不能请你进去坐坐了。过了感恩节再过来一起玩儿吧。”

没等Ben来得及目瞪口呆,大门便被再次紧紧关上,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,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。

Matt到底发生了什么,是什么让他平日里灿烂的金发朋友将近一周时间闭门不出。Ben难过极了,想不明白头绪又加深了这种难过,酸涩和担忧棉絮般堵在喉头,时时上泛的苦沫让这种情绪变得更难以忍受。他终于没忍住在饭桌上提出疑问,他怎么吃得下这份大号熏肉呢,尤其Matt还在受苦受难的时候。谁知平日一向耐心地妈妈只是为他添上番茄酱。可能是荨麻疹这类的吧。Casey则是以一副“你别问得太多”的表情,保持了整场的好食欲和缄默。

唯一确定的是他不会因此失去Matt,因为Kyle脸上很明显没有绝望的神色。但Ben依旧寝食难安,剩下一周他过得焦虑极了,担忧、好奇和某种他也难以言明的躁动捕获了全部神经。他努力地压制它们,直到在感恩节当晚彻底爆发。

那晚他辗转难眠,窝在肚子里的火鸡肉怎么也消化不干净,倦意和过分活跃的思维碰撞挤压,最后在凌晨两点爆发了。像新兵不小心碰到火药包,不经意的动作却触动了最关键的那根弦,待Ben反应过来,房门和窗户都已大开,楼下隐隐透出Casey咚咚的脚步和胡乱的尖叫,天花板的风铃在夜风里飘出清脆的声音,月光和门廊灯光泄露在他脸上。Ben张张嘴想发出声音,喉间却是火烧般的干涩,他感到自己被香气袭击了,仿佛那些被抓去做香料试验的人,千百种腥鼻的气味在他身上流窜而过。

清醒的时刻不长,半分钟后困倦从头部到脚趾席卷了他,眼前最后的景象估计是妈妈冲进来的逆光身影。Ben带着一身味道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他醒来,鼻尖首先接触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,然后是若有若无的干净青草味。Ben觉得浑身酸痛,像经历一场恶战,从恶魔口中分食似的。他慢慢直起身子,阳光照亮了整间屋子,他的目光穿过一地狼藉,稳稳地落在了日历上,那个日期被醒目的红色重重地涂了几个厚圈,今天是感恩节后的第一天。

突然,他的身体浑身战栗,一股清泉从心中涌出。Ben呆呆地坐在床上,一秒后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穿上外套,手忙脚乱地冲下楼。

在餐桌前磕着煎饼的Casey明显被他吓了一跳,“你大清早的这是要去哪呢?”

“对街!去找Matt!” Ben朝他大吼,就差手舞足蹈,然而时间一秒也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
“你疯了吗?Ben!” Casey在他背后同样音量地吼道,尽管齿间卡了点鸡蛋饼显得有些含糊不清,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去找那个家伙!”

Ben停住了,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弟弟。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“因为,” Casey把最后一口鸡蛋饼呑进肚里,露出沾满碎末的牙齿,朝他扮了个大大的鬼脸:“因为他分化了。Matt是个Omega,O-M-E-G-A!你这个大白痴!”

Ben震惊了,虽然不明白,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。彻悟感在他脑中盘旋了一会便被击碎,他晕倒了,晕倒在地毯上,这下得轮到他连续一周高烧不断,卧床不起。




TBC

没错这就是个ABO😂
虽然前面没说明白不过大家肯定都明白了
性教育的重要性(抚摸我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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